“是!”
白樺站起身,點了一隊兵,進了蓉城,很快便將蓉城刺史鄧宇捉了出來。
鄧宇乃是國舅手下的親信,太子謀反,國舅被牽連,鄧宇第一時間便轉身投靠了舉國公,背刺了國舅。
也是因為如此,他才能繼續留在蓉城當刺史。
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,蕭天元要留著他,留著他毀滅蓉城真相。
可惜,真相還未消失殆盡,蓉城便破了,大胤便要亡了。
“噗通。”一聲。
鄧宇被丟到地上,白樺抽出腰間的佩劍,抵在鄧宇脖子上。
“啊。”
鄧宇是一個肥胖的中年男人,圓滑無比。
他被丟在地上,金戈鐵馬,百萬軍隊近在眼前,他嚇的早就渾身顫抖不止,肥胖的臉上,橫肉也跟著顫。
“饒命啊,饒命,我,我愿意降。”
鄧宇就是個小人,風往哪邊吹,他就往哪邊倒。
白樺冷眼看著他,揮揮手,身后的士兵將舉國公提了過來,丟到鄧宇跟前。
“國公大人!”
鄧宇看見舉國公那慘狀,嚇的臉色大變,心頭最后一絲希望也沒了。
幽州城破了,是了,若非如此,君家軍隊怎么會到蓉城來。
可是怎么可能,若是開戰,幽州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,難道,是舉國公自己投降的?
可他若是投降,怎么會被打成這般模樣。
“逆賊!”
舉國公被捆綁著手,老臉上全是血跡,一頭花白的頭發凌亂,身上也全是血漬污垢。
白樺冷笑一聲,用刀背重重的拍向舉國公,讓他跪在城門口,伸出手,拎著他的脖領子:
“逆賊?你是在說你自己么,現如今,人人都以誅殺昏君,替大胤真正的國主報仇為榮,你才是那個逆賊吧。”
白樺的眼神冰冷,他強迫舉國公睜開眼睛,看向城墻上那兩個大字。
舉國公睜開眼睛,赫然涌入眼簾的,便是蓉城這兩個字。
他心中有愧,他心虛,這兩個字,像是地獄鬼火一般,刺激著他,讓他難受無比,十分驚恐。
“不,我不看,我不看。”
舉國公瘋狂搖頭,蓉城是白家軍葬生的煉獄,他不要看。
他不是害白泰清的主要兇手,是陛下,是陛下跟白子凱,是他們!
“你們這些兇手,一個都跑不了,一個都別想跑,來人!!”
白秉嗣跪在地上,白樺扭頭看了他一眼,知道他是太痛了,為埋葬在城下的白家軍的尸骨而痛,是以,他代替白秉嗣行軍令。
“將白子凱帶過來!!”
白樺一聲令下,冬眠便親自壓著白子凱走了過來。
白子凱的手腳筋全都被容止挑斷了,多日的囚禁,他早就不成人形。
白子凱神色恍惚,重新回到蓉城,他的眼睛看向城墻上,眼瞳漏出驚慌,渾身顫抖,大喊不止:
“別,別過來,不要過來,不要過來。”
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城墻,那驚恐心虛的模樣,看的白樺心頭火大,眼眶瞬間便紅了。
白子凱怎么忍心,他怎么忍心,老將軍對他那么好,那么忠勇他,他怎么忍心害老將軍尸骨無存,怎么忍心害那些跟他朝夕相處的兄弟們的命!
白子凱,何其狠毒!
“今日你們便都跪在這里,對著白家死去的將士懺悔醒悟,我要你們將蓉城的真相公之于眾,我要蒙受冤屈的將士們得到慰藉!!”
白樺大喊一聲,幾個士兵擒著白子凱跟鄧宇,讓他們跪在地上,眼睛注視著城墻的方向。
“白樺,讓本將來吧,本將親自來。”
白樺的身影一直擋著白秉嗣。
白子凱原本神情恍惚,聽見白秉嗣的聲音,他像是見鬼了一般,哪怕身子動不了,也蠕動著身子,看向白秉嗣。
“是,將軍。”
白樺冷哼一聲,讓開了路。
白秉嗣那張臉映入舉國公跟白子凱的眼瞳中,他們瞬間便若發瘋一般的大喊大叫。
鄧宇眼睛都要瞪出來了,渾身發涼,驚嚇過度,眼睛一翻,暈死了過去。
詐尸了,詐尸了!
白家子不是死了么,怎么,怎么又活了。
“白秉嗣?不可能!不可能,你們早就死了,早就死了,你們是絕地不可能會活過來的。”
白子凱瘋癲大喊,他的眼瞳血紅一片,似乎白秉嗣還活著,比讓他受刑還要痛苦,。
“你就如此痛恨白家人么,父親待你如親子,我待你如手足,你便恨不得想要我們的命,便恨不得用那些兄弟的命來獻給昏君!你該死!”
白秉嗣抽出手上的劍,猛的劃在了白子凱的手臂上。
手腳印雖然被挑斷了,可是白子凱身上依舊還有知覺。
血從他身上滑落,白秉嗣的眼睛猩紅一片。
鄧宇暈死了過去,白樺則是讓人將他弄醒了。
鄧宇剛醒,便看見白秉嗣拿著劍,刺破了白子凱的身子,像是厲鬼索命一般,嚇的鄧宇尿了。
是白家亡魂來索命了,白家亡魂帶著大軍來找陛下索命了!
“你狼心狗肺,對不起父親,對不起白家,對不起兄弟們,更對不起母親,今日,我便要你在蓉城,當著萬千將士的面,懺悔!我要你,抵命!”
“刺啦”一聲。
白秉嗣手上的劍再一次劃破了白子凱的血肉。
鮮血直流,染紅了黃土。
“說,蓉城之事,真相到底如何,說是不說,不說,立馬送你下地獄!”
白樺揪著鄧宇的衣領,兇神惡煞。
“我說,我說,不管我的事,是白子凱,是白子凱領了一隊軍,將蓉城地下的密室全都打開,將突厥士兵放了進來。”
“白老將軍為了保護城中的百姓,帶領著白家軍將士拼死殺敵,但來人不僅有突厥士兵,更有,更有。”
鄧宇嚇的魂飛魄散,抵在他脖子上的劍帶著鐵銹味跟血腥味。
稍微不留情,便會劃破他的脖頸。
“還有誰!說,還不快說!!”
白樺的眼睛血紅,鄧宇不敢猶豫,又道:
“還有當時,還有隨州刺史陳博文以及揚州刺史邱澤。當日蓉城敵兵入城,邱澤跟陳博文帶領私兵,表面上是協助白老將軍,實則是絞殺白家軍將士,白老將軍,白老將士是被一箭射死的!”
鄧宇是喊出來的,白秉嗣悲從心中來,他沖了過來,掐住了鄧宇的脖子:“再繼續說!再大點聲,你告訴我,我父親跟白家軍的將士們,尸骨在哪里,說!尸骨在哪里!!”
白秉嗣的語氣冰冷,鄧宇嚇的已經開始翻白眼了,可他不敢暈,唯恐白秉嗣一劍結果了他。
“是,是白子凱一箭射殺了白老將軍,箭頭,箭頭被陳博文帶走了,我不知那箭頭在哪里,我只知道,只知道是陳博文跟邱澤,伙同白子凱,里應外合,放敵兵入城,偽裝城白家軍叛國的假象,又趁著戰亂,射殺了白老將軍,事后,事后,他們,他們砍下了白老將軍的頭,掛在城墻上!我只知道這么多了!”
鄧宇大喊,喊的身后幾十萬大軍紛紛紅了眼眶。
城內有百姓聽見聲音,皆紅了眼眶。
蓉城中人,至白家軍出事,城內之人一個不允許出去,知曉那日之事的百姓,都已經被殺了。
為了隱藏真相,蓉城這座城池下,埋藏了無數人的尸骨。
這座城,是人間煉獄。
“那我父親的頭顱現在何處,說,說!!”
白秉嗣淚流不止,鄧宇身為蓉城刺史,唯恐有朝一日皇室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將他殺了泄憤,早就留了一手。
“城墻上,城墻上有機關,在城墻階梯第三層臺階上,有一,有一按鈕,按動按鈕,便會,便會再浮現出一層城墻,白老將軍的頭,就在城墻上。”
鄧宇說完,白樺的身影便直直的朝著城墻上飛去。
按照鄧宇的交代,白樺按動按鈕,只聽轟的一聲,果然城墻上,機關轉動,又浮現出了一層城墻。
城墻顯現,十幾個人頭被長槍搶頭插著,高懸在上面。
正中間,赫然便是白泰清的頭,鄧宇用了特殊的法子,保留了尸骨不腐爛。
“父親!!”
白秉嗣大喊一聲。
這一聲,悲痛響徹天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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