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香古色的臥房內,烏木花架床上鋪著厚厚的夏日蠶絲被,質地輕薄,最適合夏日蓋。
地面上鋪著柔軟的金絲錦織珊瑚毯,腳踩在上面柔柔的,十分舒服。
床榻跟前,放著青銅帶架面盆,旁邊還放著一個青玉纏枝蓮紋瓶。
一進臥房,便有一個三扇的松柏梅蘭紋屏風。
臥房內沒熏香,只有淡淡的墨香味,紫檀平角桌上放著牧童戲牛筆洗,桌案上鋪著干凈的宣紙,窗戶開著,南北通風,風一吹,吹的桌簽上的紙張不斷的擺動,書卷味濃濃。
蕭君策牽著小寶繞過屏風,松開小寶的小手。
“喜歡么。”
蕭君策低頭看著小寶。
“喜歡。”
小寶重重的點頭,大眼睛看向那個牧童戲牛筆洗,慢慢的走了過去,伸出小手,似乎是想碰碰筆洗,卻又不敢碰。
“喜歡這個筆洗?喜歡還有。”
蕭君策笑了笑,見小寶一進來這臥房便走到了桌案邊,以為他對書法感興趣,伸出手拉著小寶,坐在桌案前。
抬手握著小寶的小手,蕭君策拿起了一個小的狼毫,沾了青墨,坐在椅子上,一筆一劃的在宣紙上慢慢的勾畫著。
“握筆的時候不用這么緊,手腕抬起來一些,心要靜,不要想其他的事情,讓你的心投入到想作的畫上,。”
低醇的嗓音在耳邊回蕩,有些麻,還有些癢癢,可小寶心中卻十分甜蜜,唇角高高勾起,乖巧的點頭。
桌案上的筆洗是前世他父王最喜歡的,雖然不知為何,可前世他見過的最多的筆洗便是這個,甚至后來這筆洗有些破損了,父王還是每次都將它擺在桌面上。
風緩緩吹來,吹起小寶身上的小衣袍,也吹起了蕭君策的錦袍。
蕭君策握著小寶的手,帶著他在紙上作畫。
崔嬤嬤站在臥房門口,看著蕭君策唇邊擒著的笑,眼睛忽然濕了。
她拿著帕子點點頭,將眼淚擦去,轉身往廚房走出。
早在一個時辰前王爺便讓暗一傳信說了小寶的遭遇。
既是白大姑娘拜托王爺的事情,王爺自然是上心的,就看他現在對小寶的態度就看出來了。
且這孩子是真的很有禮貌,一很認真,好好教導,日后定然成才。
“暗一,你守在這里,我去做些點心來給小公子吃,小孩子總是餓的快。”
“是。”
暗一點點頭,看著崔嬤嬤的背影,心中開心。
這攝政王府多久沒這樣過了,多了小寶,日后王府內再也不會冷冰冰的,且還會多出不少歡聲笑語,更何況,有小寶在,何愁大姑娘不登門。
暗一傻笑著,暗二挑眉,往臥房內看了一樣,覺得這場面怎么看怎么和諧。
別說,這王爺還挺會帶娃娃的,這娃娃不哭不鬧也好帶,看來日后王爺除了處理政務,業余的時間就可以帶娃了。
“暗二,你快去準備水,王爺一會要給小公子洗澡。”
又過了一會,臥房內傳來蕭君策的夸獎聲,暗一猛的一拍額頭,趕忙讓暗二去抬水。
暗二應聲,去抬水了。
臥房內,蕭君策帶著小寶作了一副竹林畫,小寶似乎十分有作畫天賦,帶著他練了一會,已經可以畫畫了,且畫功及具根骨,有形。
這么小的孩子,能作畫就不錯了,更不要說還有自己的形態,有天賦。
“不錯。”
蕭君策不吝夸獎,小寶害羞的笑了笑。
其實這些畫前世父王都帶著他畫過了,他早就學會了,只不過不能讓父王懷疑,再加上他很享受讓父王教導的過程,所以這才用了這么久的時間。
“先休息兩日,待休息好了,本王再教你其他的,日后在這王府,無人能阻攔你,但你需遵守人理綱常,君子,需修身,更貴在自修,可懂。”
蕭君策將小寶畫的畫晾干了拿給暗一,讓他裱起來,有朝一日都再拿出來給小寶看,以此來激勵他。
“小寶懂得。”
小寶深深的呼了一口氣,謙遜有禮,滿眼認真。
看著他的小模樣,蕭君策楞了一下,隨后搖頭失笑。
那種感覺又來了,他怎么總覺得自己似乎跟小寶說過話呢,明明以前他們根本見都沒見過。
“走吧,帶你去洗澡。”
小寶的掌心染上了墨跡,蕭君策將他的袖子往上挽了挽。
他的側臉對著小寶,小寶的眼神貪婪,盯著蕭君策看的有些癡迷。
他多想喊一聲父王吶,可是不行,但他相信,總有一日,他可以喊出來,畢竟他已經變成人了不是么。
小寶低著頭,似有些出神,蕭君策看了他一眼,拉著他起來,親自照顧他,給他洗澡。
依照小寶這具身體的身份,蕭君策大可將他帶回來讓嬤嬤照顧,不用這么費心費力,可小寶是白錦書托付給他的,看著小寶,蕭君策總覺得白錦書在他身邊。
包括拉著小寶的手教他作畫,也好似在牽著白錦書的手在作畫一樣。
蕭君策十分享受這種感覺,難得能讓他的心安靜下來,能讓他的心找到歸處。
不得不說,至德真的是一個神奇的人。
攝政王府的侍衛都知道府上多了一個小公子,以前有事回稟都用飛的,現在也不敢飛了,老老實實的走。
甚至他們的動作還會下意識的放輕,生怕嚇到孩子。
“暗十三,你說我這么笑行么,還看么,會不會討小孩子喜歡。”
玉宇院院子內的假山處,暗十五拉著暗十三的袖子,時不時的就對著他做個笑臉,臉都笑僵了。
暗十三嘴角一抽,搖搖頭:
“不好看,只怕這笑容會嚇到小公子,小公子生的可愛,但是很瘦,想來肯定不抗嚇,你這么笑,我都受不了。”
暗十三一邊說,還一邊夸張的撫著胳膊,好似暗十五笑的真的太難看了。
“啊,還不行啊,我感覺我自己都不會笑了,好吧,那看來還是要多練習。”
暗十五揉了揉已經笑僵了的臉,有些沮喪,抬起頭看向暗十三:
“那什么,你給我笑一個唄,我看看你是怎么笑的,不是你跟暗一將小公子帶回來的么,早知道這樣,我中途就不該走。”
暗十五郁悶的說著,暗十三豪放的擺擺手:
“成,那我就給你笑一個,你看好了啊。”
“略。”
暗十三做了個鬼臉,還吐了吐舌,暗十五的臉一拉,伸手就朝著暗十三打去。
“哎呦,我說你們兩個侍衛大白天的干什么,今日的攝政王府是怎么了,怎么如此的沒規矩。”
暗十三跟暗十五因為高興,在院子內大鬧,一不小心,轉身的時候撞倒了一個人。
那人穿著一身大紅的官袍,腳踩一雙黑色的皂靴,坐在地上,滿臉思索。
“裴大人?屬下扶您起來。”
裴紹坐在地上,暗十三趕忙去扶,裴紹卻猛的揮了揮手,自己站起身就往外走。
“哎?裴大人?您不去見王爺了啊。”
見裴紹轉身就走,暗十三趕忙喊人。
“不見了,我一會再來,對了,若是一會我沒來,記得去刑部侍郎府上尋我,賈汝渲的案子,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。”
裴紹走的急,沒一會就不見了身影。
暗十三跟暗十五對視一眼,心中微沉。
賈汝渲死在賞花宴上,皇上跟太后還有朝華公主都十分重視,背后的兇手,要的是這個結果么,那為何又要殺賈汝渲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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