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,白,姐姐。”
‘小木頭’看著白錦書,朝著她伸出了手。
白錦書忍住心中的驚駭,三兩步走了過來,將小木頭從藺和懷中接了過去。
“小木頭醒了,居然醒了,好神奇啊。”
楚逢時幾人有些傻眼,親眼看著小木頭被白錦書接了過去。
藺和將眼淚擦了,死死的盯著小木頭。
將小木頭的小腦袋按在懷中,下一瞬,蕭君策便被白錦書從臥房內趕了出來。
“碰”的一聲。
臥房的門被關上。
蕭君策抿唇,衣衫略微有些凌亂,見眾人都盯著他看,尤其是白五娘跟白二娘的眼神古怪,他輕咳一聲,臉上帶著些許的不自然。
臥房內。
白錦書的手在發抖。
她將‘小木頭’放在床榻上,緊緊的盯著他的眉眼。
“你,你到底是誰。”
白錦書的心仿佛被人抓住一樣快要爆炸了。
“娘親對不起,都是小寶沒有保護好小木頭,都是小寶的錯。”
軟糯的話從‘小木頭’的嘴中吐出,不,是從小寶的嘴中吐出。
小寶的大眼睛中全是鈍痛。
他的小手死死的揪著自己的衣裳,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。
“小寶,你是小寶。”
白錦書頓了頓,猛的將小寶摟進了懷中。
“娘親,都是小寶之前不該瞞著您,其實小木頭早就能看見小寶了,平時小寶就是跟小木頭在一起玩的,小寶也不知道為何他能看見小寶,是,是老和尚說小寶跟他有緣分。”
小寶吸著鼻子,他的臉蛋稚嫩,哭的鼻尖都在泛紅。
“至德?是至德么?”白錦書的眼淚嘩的一下就流出來了。
她緊緊的抱著小寶,回想起當初出發去涼縣時至德曾經說過醫治天花乃是功德。
她以為的功德便是可以用計謀迷惑眾人的視線,然后至德可以幫助她救活舅舅跟哥哥們,
不曾想,不曾想至德所說的功德還有小寶。
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,為何小寶會跟小木頭……
“就是至德大和尚,娘親,小木頭死了,但是在他閉眼的一剎那小寶便被吸到了他的身體里,然后睜開眼睛,小寶便成了小木頭哥哥。”
“娘親,是小寶沒用,小寶親眼看著小木頭哥哥被譚正初那個家伙給踹的吐血,小寶想回來找娘親,可是不知為何小寶不能離開小木頭哥哥的身邊。”
小寶十分愧疚。
他有著不同于尋常孩子的聰慧,他知道自己能借助小木頭的身體活過來都是至德做的。
但他也在想,是不是就是因為小木頭哥哥能看見自己,還能跟自己交流,所以他才會死了。
“娘親會去問至德的,小寶不要自責,一切事情自有娘親擔著,娘親一定會給小木頭報仇的,一定會的。”
白錦書松開小寶,彎下腰,細細的看著小寶的眉眼。
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,她甚至覺得小木頭的眉眼正在被小寶的眉眼所替代,甚至還有了蕭君策的影子。
“娘親,都是寶寶沒用,是寶寶沒有保護好小木頭哥哥。”
小寶用小胖手揉著眼睛,死死的咬著嘴唇。
小木頭哥哥走的時候還看了他一眼,似乎在對他說了什么。
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善良,是那么的包容。
“娘親的小寶,娘親終于可以,終于可以讓你活在這個世上了。”
白錦書哭的眼睛都紅了。
她什么都不在乎,只在乎白家人跟蕭君策還有小寶。
紅川的事情發生后,她心中的仇恨已經釋懷了,此生她只想要讓壞人遭報應,絕不牽連忠良。
現在小寶能活了,她還有什么奢望的呢。
“錦書,濟渡古寺來人了,他自稱是寺內至德大師的弟子,名為落空。”
門外,白二娘的聲音傳了進來,白錦書跟小寶神色一緊。
“二姑姑,讓他進來吧。”
白錦書帶著哭腔,白二娘聽的擔心不已,點點頭,示意她身側一個穿著僧袍、模樣端正的小和尚進去。
那小和尚微微一笑,那一笑,頗有些至德的樣子。
“大都督。”
落空進了臥房,將房門關上,隔絕了其他人的視線。
“落空師傅。”
白錦書抱著小寶,將他的小臉扣在自己懷中,眼神警惕的看著落空。
落空笑的跟至德一個樣,白錦書很不喜歡這種什么都知道的神色,就好似一切的走勢走在他們的掌握之中。
“大都督不必緊張,我是來給師傅傳話的,師傅說答應大都督的事情他一定都會辦好,希望大都督莫要忘了自己說過的話,造福天下百姓。”
落空念了兩句佛,視線深深的看向小寶,往前走了兩步:
“另外,師傅還說,世間萬事,自有因果,死亦是生,生亦是死,小木頭命中該有此劫,但他生性善良,死后卻愿意成全別人,自然也會有他的造化功德,還請小公子放心。”
落空慢慢的說著,一字一句,似乎就是在說給小寶聽的。
小寶動了動身子,從白錦書懷中下來,規規矩矩的將雙手合十,對著落空行了個佛禮:
“感謝至德大師,我此生定當感念,多行善事。”
小寶的態度真誠,他緩緩閉上了眼睛,在心中默默的對小木頭說讓他安心的去吧,他的仇自己一定會給他報的,同時他還會將這個世界上跟小木頭有同樣遭遇的小孩子安頓好,一定會的。
小寶的眼圈紅著,想起小木頭之前跟自己說過的心愿,他用小手將眼淚擦了,大眼睛中全是決絕。
他,一定會將小木頭哥哥所有的心愿都達成的,他會代替小木頭哥哥好好的活下去的。
“小公子有大造化,是諸國孩童之幸,只是師傅說究其根源,萬物應歸其本,小公子若是想好好的活著,便該在父母身邊,受父母寵愛,仰天地靈氣,落空告辭。”
落空盯著小寶,將一串佛珠從身上取下,戴到小寶的手腕上。
那串佛珠在戴到小寶手腕上的一瞬間便立馬變換了大小,仿佛就是為小寶做的一樣。
“多謝至德大師。”
小寶抿唇,低頭看著手腕上的佛珠,心中一陣激動。
至德大師的意思是,他應該在父王身邊待著,被父王教養是么。
小寶激動的想著,扭頭看向身后的白錦書。
白錦書抿唇,摸了摸小寶的臉蛋,朝著門外走了過去。
很快,外面便傳來了白錦書跟蕭君策的聲音。
那聲音有些小,小寶并沒有聽清楚白錦書跟蕭君策說了什么,只聽到了蕭君策的應好聲。
“好。”
淡淡的一個字落下,蕭君策的腳步聲傳了過來。
一聲接著一聲的腳步聲震在小寶的心尖上。
他垂著小腦袋,臉蛋漲紅,大腦有些空白。
明明以前他想過很多若是有朝一日父王能夠看見他,他會說什么。
可如今這一刻真的來臨了,他卻好似語窮了。
冷沉香的味道讓小寶沉迷,雖然他以前不知道這香味到底是什么味,可卻總喜歡站在蕭君策書房的香爐跟前嗅著里面的味道。
如今他聞到這味道,卻覺得是這么的好聞,這么的讓他安心。
這便是,父親的味道吧。
小寶吸了吸鼻子,抬起眼皮,一雙眼睛古靈精怪的:
“攝政王殿下好,您可以,喚我小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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