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后,陸七七立馬埋頭書案,開始繪圖起草計劃。
正所謂實驗基地,就必須分區域進行種植,并且詳細記錄各個階段的進程。
她打算用兩種種植方式實驗,分別是水育和半旱。
此前交給田壟村村長的稻種,用的就是空間里用靈泉水,澆灌出來的優質稻種,收成更是比往年翻了幾番。
陸七七曾在大營看過大晉輿圖,當時大軍缺少糧草,她就考慮過這件事情。
大晉朝南方水田較多,可以直接種植水稻,而北方水田稀少,基本上都是旱地,故而適合旱作。
新京城在北,這么一來在莊子種植稻種,還是以旱種為主,劃出一小片地用水育。
至于水利她只是簡單畫了草圖,至于怎么規劃更為合理,還需要李昌龍帶人實地勘探。
先前田壟村水利之事,李昌龍也曾參與其中,陸七七相信他此次會做得更好。
陸七七在屋中寫寫畫畫三日,終于將規劃羅列清楚。
放下筆的那一刻,她長長舒出一口氣,便將寫出來的紙張整理好,讓青黛給李昌龍送去。
東郊的莊子讓十九帶李昌龍過去,陸七七還是很放心,也不怕顧管事給他使絆子。
畢竟,前幾日在暗九的敲打下,從顧管事恭送她回城的態度就明顯能看出來。
雖說此前顧管事也算不上不盡心,但有了暗九的敲打,他想不盡心都難。
做完這些,陸七七又去了一趟宋彬宇的院子。
她這些日子雖然埋頭寫計劃,但還是能在陸瑤口中,得知宋彬宇腿上有了些許知覺。
只不過宋彬宇矢口否認,一點都不肯承認,陸瑤多說兩句還擺臉色。
陸七七倒是知道他為何不肯承認,無疑是害怕有人對他不利。
如今他尚且不能自保,只能依靠太后身邊,可太后早已年邁,能護住他一時,卻不能護住他一世。
故而此時的他選擇了用腿疾,來消減想要謀害他的那幫人的戒心。
還未走進宋彬宇住的院子,陸七七就聽見爽朗的笑聲。
聽見笑聲,她便覺得讓陸瑤盯著他吃藥,是個很明智的決定。
快步走進院子,涼亭下宋彬宇依舊坐在輪椅上,陸瑤則是坐在她對面笑得兩眼彎彎。
身邊有伺候宋彬宇婢女和奴仆,海棠站在遠處也跟著笑。
“什么事情讓你們笑得如此開心啊?”
眾人聽見陸七七的聲音,紛紛將目光投向她,陸瑤直接站起身往姐姐的方向走。
她小跑到姐姐身邊,拉起姐姐的手,在她手心處寫了一個字。
當陸瑤寫完的那一刻,陸七七挑了挑眉,“這個字是誰沒猜出來?”
原本笑得爽朗的宋彬宇,立馬憋紅臉了,眼神飄忽不定地匆匆掃過一眼陸瑤。
見到此狀,陸七七也沒再說話,好歹宋彬宇還是皇太孫。
若是不識字的消息傳出去,豈不是笑掉大牙。
即便皇帝早已廢黜他父親,但能住在太后宮中便也是皇帝默許他的身份。
只不過這個身份,不可擺在臺面上,平添尷尬罷了。
陸七七知道她們在玩猜字游戲,也不解密。
方才陸瑤在她手心寫的是簡體字,其實就是救命的意思,不過這是獨屬于姐妹倆的暗號。
想必陸瑤也是被逼急了,才想出用簡體字,來打敗宋彬宇。
這般想著她也沒想當面拆穿阿瑤的小心思,只是想著此后提醒她一番,畢竟只有兩人的秘密,才能作為暗號使用。
陸七七說明來意,目光放在宋彬宇的臉上,明顯能看出他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。
宋彬宇經歷過的事情,足以讓他心智比同齡人大,可畢竟是孩子,臉上很多情緒都藏不住。
既盼望腿疾痊愈,心中又擔心遭受他人的迫害,讓陸七七心底閃過一絲心疼。
在她看來若是他不生在皇室,或許還能過上父母雙全的日子。
陸七七坐在石凳上,“把你的手拿出來吧。”
宋彬宇眼底閃過一絲猶豫,但還是照做,將手伸了出去。
素白的手搭上他的小手腕,片刻后,陸七七才收回手檢查起他的腿。
她重新坐回石凳上,這時婢女適時送上一盞茶,不顧兩雙眼巴巴望著她的眼睛,自顧自地品起茶來。
茶湯清爽,香氣高揚。
“好茶。”
宋彬宇等了半天,沒想到陸七七開口第一句話,竟然是夸獎茶好。
惱羞成怒的他怒瞪了眼婢女,心中埋怨晚些送不行嗎!
“姐姐,他的腿怎么樣了?”
陸七七放下茶,也不再逗兩人。
她之所以這么做,無非是想看看宋彬宇,對于治療腿疾是否還有期望。
期待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,此刻她很清楚宋彬宇從內心,還是很希望自己能夠重新站起來。
哪怕那些人的黑手,還會重新伸向他。
畢竟只有自己有期望,才能事半功倍。
不然打破不了內心阻礙,即便生理上的腿疾痊愈,可內心始終有心結,一切都是枉然。
陸七七道,“有所好轉,能不能站起來我不敢保證,但是這雙腿只要用藥,便不會腿部萎縮。”
這對于宋彬宇而言,已經是好消息,這就意味著有一天,他還能重新站起來。
小德子立馬笑道,“太好了,小的這就傳消息告訴太后,想必太后知道消息,定然會高興萬分。”
宋彬宇嘴角也快壓不住,但他還是點頭吩咐,“去吧。”
陸七七看著小德子跑遠的身影,又在涼亭下看著兩人玩鬧了一會兒,才提出推宋彬宇回屋里,給他的腿施針。
施針的時候,屋里屏退眾人,即便是宋彬宇身邊伺候的人,也全都退了出去。
陸七七一邊扎針,一邊對他小聲道,“想必大皇子妃交代過你,不要尋仇好好活下去的話。”
宋彬宇聞言眸光立即變得銳利,他看著她的黑發如瀑,聚精會神地給他扎針,半句話都沒有說出來。
陸七七能感覺到目光,卻并未截斷要說的話,“可你要知道真成了廢人,便是他為刀俎你為魚肉。
一味地示弱并不能保全自己的時候,還是得保證有自保的能力。”
當針扎完,陸七七將針收好。
離開前,陸七七轉身看向宋彬宇,“或許你可以試試相信你小叔,宋宴清。”
說罷,她便推開門徑直走了出去。
宋彬宇看著打開的門,光束從外面照進來,將屋里照明得更亮了些。
他藏在長袖里的雙手,情不自禁地攥緊成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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