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大川被重新拖回賭坊,又挨了一頓打。
這一次賭坊打手們,個個都下了狠力,忙活了大半日,竟然讓個爛賭鬼耍了一頓。
這消息要是傳出去,他們昌恒賭坊,豈不是要成為業內笑話!
“別打了,求求你們別打了!”
“我真的是她四叔,她不認我,臨安侯府得認我這個親家。”
“陳文君是我弟弟的媳婦,他們不可能不管我。”
陳文君這個名字,賭坊打手們沒聽過,可管事卻十分了解。
當初臨安侯率兵剿匪,動靜鬧大京中誰人不知。
甚至很長一段時間,陳文君這三個字,成為新京城中不可提及的名諱。
畢竟誰也不想得罪,怒意無處安放的臨安候。
管事看著陸大川,淡聲對打手道,“行了,別把人弄死了。”
聞言,打手便收腿,走到一旁。
陸大川此時此刻,早已被踹得兩眼冒金星,耳邊傳來嗡鳴聲,嘴里滿是甜腥味。
管事走到他身前,蹲下身,小聲問道,“你說認識陳文君,可有什么證明?
總不可能又讓你白耍一趟?”
管事的聲音,似乎從遠方傳來,可陸大川還是聽清楚了。
他蜷縮在地上,腦袋抵著地面,嘶啞著嗓子道,“我腰間有一個荷包,那是陳文君的東西。”
當日他目睹陳文君落水,在岸邊撿到荷包,那便是他唯一的證明。
管事伸手解下他腰間的荷包。
他垂眸打量手里的荷包,這荷包早已洗得泛白。
看荷包料子,也不是什么好布料,只是這繡工不凡,完全就是屎殼郎上鑲金邊。
這么突兀的碰撞,倒是讓管事起了疑心。
管事站起身,將荷包拋給一個打手,道,“先把他關起來。
人死了,這帳可就要不回來了。”
“是!”
......
臨安侯府。
雨晴跑得上氣不接下氣,第一個撞見她的人,還是雨露。
來不及解釋,雨露便把人帶到了廳堂。
彼時,臨安侯府的主子,都在廳堂喝茶。
雨晴被帶進廳堂,率先就注意到,坐在老夫人身旁的兩個陌生面孔。
她打量了眼,不敢多瞧便迅速低下了頭。
向老夫人行禮后,雨晴這才把近日發生的事,事無巨細地講明白。
陸七七聽到賭坊要債,看陸昌萍的樣子,并不是第一次給錢,心中便有了一點猜想。
隨后,她便看到雨晴掏出兩張銀票,“老夫人,這銀票便是四少夫人,命奴婢交給那男子。
奴婢想著這是臨安侯府的銀子,便善作主張掉了包,還請老夫人責罰。”
說著,雨晴就跪了下去。
雨露上前接過銀票,便輕輕放置在陳老夫人手邊。
只輕輕目光一掃二百兩銀票,陳老夫人淡聲道,“起來吧,你說得不錯。
這是我臨安侯府的東西,絕不能讓人占了便宜。”
得了令,雨晴便站起身,臉上的愁容也散去了些。
陸七七抓緊問,“那男子說是她什么人?”
雨晴打量了眼老夫人,在不明白陸七七身份前,她不好多做回答。
雨露看出她的意思,連忙解釋道,“眼前這兩位,才是真正的表小姐。七七小姐和阿瑤小姐。”
聞言,雨晴回想了一下,才道,“四叔。他說自己是四少夫人的四叔。”
陸七七眼神立馬變得銳利起來,“告訴我,你在哪家賭坊門口碰見他?”
雨晴從未見過如此銳利的眼神,一時間竟然有些緊張,磕磕巴巴道,“東市華文街的恒昌賭坊。”
陳老夫人察覺不對勁,便開口問,“七七,此人雖是你四叔,可爛賭成性之人,不可救。”
陸七七知曉外祖母提醒,可她的目的,卻不是為了救陸大川。
她打量了眼陸瑤,覺得陳文君死亡真相,也該讓陸瑤知道。
她道,“我爹被抓壯兵后,我娘依舊在繡坊當大師傅。
我那狼子野心的四叔,趁我爹不在家,便想搶奪錢財去還賭債。
搶錢不成,便把我娘推下水。
見我娘下水,他不光不救,還轉身就跑,害得我娘淹死在河中。
人撈上來的時候,早就沒了人樣,全身浮腫像是漂浮的皮筏。”
陳老夫人聽到此話,重重地往桌上錘下去,發出一聲響。
宣文英面露震驚之色,隨后又轉變成憤怒之意。
丁婉月倒是一副難以置信,她沒想到陳文君,竟然會死相如此慘烈。
陸瑤聽到這話,回想起那日看到的景象,不好的記憶瞬間涌上心頭。
她雖然記不得細節,但是當時難受的感覺,記憶如新,久久不能忘懷。
陳老夫人道,“來人,去找臨安侯和世子來,讓他們去給文君報仇!”
陸七七道,“外祖母,我先帶人去一趟,外祖父和大舅稍后來就行。”
宣文英剛想開口勸她,就聽到陸七七繼續道,“我身邊有暗影衛,放心不會有事。”
此言一出,就連陳老夫人,都說不出阻攔的話。
京中能調用暗影衛的人,除了離北王府還能有誰。
有暗影衛在身邊,倒是比臨安侯府府兵,強上不知多少倍。
陳老夫人雖不放心她一女子,但看她勢在必得的模樣,便讓宣文英安排府兵一同跟上。
陸七七回到院中,只帶上了十九和李昌龍。
其實,雨晴若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,說清楚此事。
她完全可以只身一人,前往昌恒賭坊,將陸大川就地斬殺,為她娘報仇。
現在,陸七七看著身后一眾府兵,嘴角微微上揚。
好像有家人鼎力相助的感覺,也不賴。
陸七七手里拿著一把劍,兩側站著李昌龍和十九,身后便是一眾府兵。
一行人走在大街上,將整個街道都給占了。
不過眼看著天就要黑了,街道上的行人不多,但也紛紛駐足側目。
很快,一行人便走到了昌恒賭坊。
能在新京城中開賭坊的人,定然不是泛泛之輩。
不過既然陳老夫人沒有阻攔,想必臨安侯府也不把人放在眼里。
當昌恒賭坊的掌柜,得知伙計匯報消息,店鋪外面被人團團包圍。
故而,放下手里的茶盞,連忙往賭坊外趕。
掌柜問道,“外面是什么人?”
伙計想了想,“帶人來的是個姑娘。”
竟然是個姑娘?
掌柜聽到有人包圍賭坊,瞬間想了很多種可能。
可唯獨沒有想到,竟然是個女子,將他的賭坊圍了!
這傳出去,他還有什么臉面,在新京城中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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