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，我讓他們去試試。”
“大爺，你真是個好人！”
蜆子聽完暗十的話，便點了幾個小乞丐，去東城的善堂。
臨走前還特意囑咐，傳授經驗，“你們記得保護好自己，要是他們動手，你們就跑。
咱們吃飽了，比他們跑得快！”
狗子吃飯最快，說話也最快，“蜆子哥，我們懂了，打不過就跑。”
說罷，幾個小伙子，風一般地跑出了小巷子。
暗十他們還沒走，蜆子便又重新走到兩人面前，眼巴巴地望著他倆。
他道，“大爺，你們是不是還有活，派給我們干？”
“為何這般問？”
蜆子老實回答，“因為我想不出，你在街上喊停我，難不成就是為了給我們吃包子嗎？”
這句話倒是被他猜得正著，暗十辦完手里的話，就唆使著暗九上街。
暗十抬手敲了敲他的眉心，“你小子倒是機靈。”
“不過有一點，你猜錯了。
我沒有事讓你們去辦，不僅會請你們吃肉包子，還會給狗子妹妹生病的藥錢。”
聽到這話，蜆子倒是越來越糊涂了。
不過當他手里捧著一貫錢，便什么都不在乎了。
有了這些錢，他們不僅能過冬，還能給狗子妹妹治病了。
蜆子將錢揣進胸前衣裳里，直直就給暗十跪下，磕了三個響頭。
磕頭的時候，暗十并未阻止他的動作，反倒是等蜆子抬頭的時候，才道，“這錢也不白給你，你得好好把弟弟妹妹帶大，今后若是有機會，就參軍報效大晉。”
蜆子甜甜一笑，應道，“嗯！”
暗十和暗九空著手走出巷子，蒸包子的蒸籠，都一并留給了蜆子。
暗九的長靴踩在白雪上，發出沙沙的踩雪聲，他看向暗十道，“你那時也遇到過如今日的你，這般的人吧？”
暗十眸光看向長街，風雪天，店家緊閉大門，行人更是寥寥無幾，他道，“遇到過，那日是離北王將我帶入暗影司。”
同樣也是冬日，漫天飛雪，離北王帶著世子出府，見到在街邊乞討的他，不僅給他吃肉包子，還將他帶回暗影司。
那日，離北王告訴他，要帶他回家。
自此，暗影司就是他的家。
兩人回到大營時，已經到了晌午。
彼時的陸七七才從被子里探出頭，感受了一下外面的溫度。
下一瞬，她就進了空間。
天氣太冷，她可不想在凍死人的營帳里穿衣，以免衣服還沒穿上，鼻涕反倒流了下來。
陸七七穿薄衣，便在空間里做飯。
她一上午都沒有進食，此刻早已餓得前胸貼后背了。
此前，在草原上把韃子的牛羊收回空間，陸七七便自留了一些。
畢竟她可是要養老虎的人，空間里的兔子，勉強供應小葉的肚子。
牛羊養在空間里，一來可以圈養繁殖，二來還能留著給她打打牙祭。
昨夜，陸七七就煮了一鍋羊肉湯，冬日喝上一口羊肉湯，快樂簡直賽神仙。
不過，她今日不知為何，做飯的時候，一直覺得手背有些癢。
她看了眼在空間地里挖的山藥，忍不住想，難不成是這山藥的汁液，讓她起了過敏反應？
此前，也沒有這種癥狀啊？
高湯出鍋，香氣四溢。
她也顧不上多想，淺淺嘗了一口味道，便穿上厚厚的衣服出了空間，準備與宋宴清一同分享。
守衛掀開營帳，陸七七搓搓小手，在原地跺了跺腳，將腳底的余雪震開，以免帶進營帳里，弄得濕噠噠的。
宋宴清的營帳，炭火向來很足，不過今日陸七七走進營帳，卻發現比光下雪、不起風的帳外還要冷。
十九看到陸七七，連忙讓人去取炭火。
直到陸七七坐回矮塌才發現，原來她之前窩在大帳，炭火才會如此充足。
很快，兩盆炭火就搬到她面前。
宋宴清抬眸看了她一眼，繼續指著書案上的布防圖，囑咐暗一要辦的事情。
“你事情辦完，記得讓魯副將帶人，再去一趟。”
暗一領命后，便帶著十九出了營帳。
矮桌上已經有十九，擺放好了的菜肴。
陸七七隨手打了一個響指，她在空間煮的羊肉湯，便出現在矮桌的正中心。
宋宴清不等她開口，便十分自覺地走到了矮塌邊坐下。
“你的手什么了？”
僅僅一眼，宋宴清便發現陸七七的手，與昨日相比大不相同。
“怎么如此紅？”
聞言，陸七七這才低頭看自己的手。
不看不知道，一看嚇一跳!
她的手怎么腫得，像發面饅頭了呀！
這癥狀哪里是過敏，明顯就是長了凍瘡！
宋宴清嘴唇瞬間抿直，他道，“我看看。”
聞言，陸七七伸出一只手，搭在宋宴清手心。
宋宴清像是回想起什么，道，“昨日不該讓你瘋玩，早知如此，我該親自動手。”
親自動手往暗一和十九身上扔雪球？
那是什么魔鬼操作？
若真是如此，恐怕自此以后，他倆一聽到打雪仗，渾身都要發抖。
“倒也沒那么夸張，不過是凍傷，我配些藥往手上抹抹，要不了多久，就會好了。”
說罷，陸七七想將手收回，沒想到宋宴清不僅握得更緊。
更夸張的是，她的手在他手心里，直接能包裹住。
眼看著羊肉湯就要涼，陸七七顧不得臉熱，將手往回抽。
順利掙脫大掌，手背的溫度驟然消失，她道，“飯菜快涼了，吃完飯，我就去趟傷兵營，找些藥材。”
這一次，宋宴清倒也沒有多說什么，拿起碗筷給陸七七夾了菜后，這才往自己嘴里扒了一口飯。
兩人都沒有注意到，宋宴清的耳尖微微泛紅。
陸七七吃完飯，手里就多了一個手爐。
這是宋宴清強塞給她的東西，暖乎乎的，她很喜歡。
于是她便抱著手爐，披上大氅，帶著十九去了一趟傷兵營。
當十九掀開傷兵營的帳簾，陸七七看到傷兵營里的大夫們，在此忙前忙后。
她這才反應過來，前來傷兵營里看病的士兵，不在少數。
冬日里不打仗，沒有受傷的情況下，士兵來軍營里便只有一種可能。
那就是凍傷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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