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南蘇看到三島芳子一直在留意自己的表情,不由的心中好笑。
不說她早就見識過了,就是長谷信智,他是醫生啊,哪樣血呼拉滋的情況他沒有見過?病人剛送進來的時候,那撕心裂肺的樣子,死前絕望的樣子,呵,這才哪到哪?
還能害怕這種?笑話!
一直聽說這女人雖然兇殘,但還是很有腦子的,可她來的這幾天,怎么總覺得對方有點腦殘呢?
故意的?
姜南蘇不由的心中升起警惕。
搞不好對方現在就是在示弱,等到她不把她當威脅時再給她來一下……
要小心這個女人,可不能在陰溝里翻了船!
兩人懷著不同的心思,走進了地下牢房的監獄長辦公室。
監獄長看到三島芳子,立即啪的站直:“課長,有何指示。”
“去,把那個嘴最硬的紅黨給提上來,讓長谷君見識見識。”三島芳子擺了擺手。
“哈依!”監獄長立即應聲頓首,然后離開。
他要親自去提這個人,以免出現什么岔子。
這兩個人,他誰都得罪不起!
隨著“哐啷哐啷”的鐵鏈子的聲音,一個手腳上都帶著鐐銬的人,慢慢的走進了審訊室。
姜南蘇仔細的打量著,被獄卒們用粗魯的動作,固定在審訊椅上的中年人。
對方的臉上有一條被鞭子抽出來的,長長的疤痕,襯衫有破損,上面血跡斑斑,已經干硬,剛才進來的時候,腿略有些瘸,可見,這人是受過重刑的,傷也沒有給好好治,才留下后遺癥。
可對方的眼神卻很堅毅,硬挺的身軀,那種看鬼子漢奸時,超然的藐視態度,就算不看功德,她也能猜到,這是真正的紅黨,寧折不彎的那種。
對方從坐到位置上開始,就整個人呈放松狀態的靠著,根本不把這里的人放在眼里。
這樣的人,要么是知道不會受刑,要么就是不怕!
眼前情況,顯然是后者。
監獄長見人已經固定好,又檢查了一下,立即退了出去,
這個紅黨,多少人審問,都沒有問出一句話來,可偏偏他心里有倭人想知道的秘密,倭人舍不得弄死他,只能一直關著。
三島芳子把這位少佐帶過來,卻什么也不告訴他,分明是想看他笑話!
他們可以看笑話,他可沒有看笑話的資格!
要是這位少佐也問不出來,下不來臺,他可要倒霉了,當然要先走為敬!
“長谷君,這里就交給你了。”三島芳子也禮貌的頓首離開。
但她沒有走遠,只是去了隔壁的房間,這里面有一臺錄音機在工作,姜南蘇說的每一句問話,和對方的每一句回答,都將會被錄下!
姜南蘇會不知道嗎?她當然是“看”到了!
只是,今天如果不答應,三島芳子的那頂“親紅”帽子要是扣到她頭上,沒有一個鬼子能接住,更何況她這個假鬼子。
“你的,名字?”姜南蘇坐在對面,問出第一句話。
要是什么也不問,豈不是給三島芳子送借口?
那人靠坐在審訊椅上,頭枕在那里,一句不吭。
“你的,什么的干活?”
那人依舊不語。
姜南蘇眼神落在桌上的一包香煙上:“你的,抽煙嗎?”
驀地,那人怒目圓睜:“呸!”一口痰從他嘴里飛射而出。
好在距離遠著,這口痰是吐不到她,但這人的反應,好像是知道些什么!
姜南蘇從進來之后就買了地圖,不可能沒發現這包煙的貓膩,這哪是簡單的煙?這里面可是包著,能讓人墮入地獄的東西!
不知道這里面有多少人,因為無意中抽了這里的煙而淪落!
只是,她不能讓別人知道她知道啊,所以,有些話,該說還是得說,說破了,她才有其他借口。
“怎么,不喜歡抽這個牌子的?”
那人又癱了回去,表明了拒不合作的態度。
姜南蘇站了起來,打開刑訊室的門,外間有幾個值班的人,她指著其中一個華人獄卒道:“你的,去外面,買煙,每一種,買一包,總有他喜歡的。”
姜南蘇掏出一疊軍票給他。
華人獄卒:……
感覺這個鬼子的少佐軍官有點傻,怎么辦?
他盯著這疊軍票咽了咽口水:“副課長,外面的人不收軍票。”
“哦。和你換,這些夠嗎?”
“夠夠夠!”獄卒連忙接過錢,撒腿就走。
可太夠了!
都夠買兩份了!
隔壁的三島芳子冷笑一聲。
她倒要看看,這個長谷信智到底想做什么?!
一個男人,長的再好看,如果不能為她所用,她三島芳子也不會沒臉沒皮的湊上去!
這幾天,自己竭盡討好,對方始終不拿正眼看她,沒有別的男人那樣色瞇瞇,但那種無視的態度,讓她更加的生氣!
“你的,剛才,很生氣,沒有必要。”姜南蘇關上門,走到中年人面前,慢慢的開口:“你的,抓進來,很久了,你們的人,應該都已經撤了,你就是交代,也不影響什么,何必固執?”
看到對方依舊一言不發,姜南蘇嘆了口氣。
她說的都是真話,人一旦被抓捕,相關的聯絡點都會撤離,如果他一直拒不開口,鬼子很可能會殺他泄憤!
現在可以適當的交代一點東西,反正都已經是過去且沒有用的消息,就是給鬼子又能怎么樣?用這些消息先把命給保住再說啊!
命沒了,拿什么去革命?
這和真叛變是有區別的!
真叛變會給組織帶來毀滅性的打擊,假叛變,只是緩兵之計!
“你的,華國的勇士,我的十分佩服,但是,有些堅持,并非必要,難道,你真的想,死在這里?”
一直對她不理不睬的中年人突然睜開眼睛,目光堅定而執著的盯著她:“小鬼子,你永遠不懂,我們這些人,抗日的堅定決心!”
“不不不,你的,有些話,說的為時過早,并不是每個人,都有你這樣的決心。”姜南蘇淡淡的擺了擺手。
中年人似是想起了什么,一臉憤怒的看著她:“還不是因為你們用了下三濫的手段?”
“不管什么手段,只要能問出來,都是好手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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